兔总

灰姑娘/茄萝童话故事联文

《灰姑娘》

Cp:茄萝

文/安然

“如果我是她，你就会喜欢我了吗？”

0.

  从前，有个漂亮的女孩，她的母亲得了重病而去世了，她的父亲为她娶了一个继母。她的继母很漂亮，但是很恶毒，她有两个女儿，也和她一样，美丽又恶毒。

  而我，就是这个女孩——的其中一个姐姐。

1.

  在我十二岁时，我多了一个妹妹。

  她是我的继父带来的。她有着一头柔顺的蓝青色长发，和一副我求而不得的漂亮面容。

  最初，我并不讨厌她的存在，我甚至还很开心自己多了一个漂亮的妹妹。但她夺走了继父所有的爱。我虽然不是很喜欢继父，但是我很喜欢有父亲的感觉。我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，小时候的我很羡慕那些父母双全的同龄人。现在我好不容易能成为有母亲又有父亲的孩子了，继父却不喜欢我。

  这让我很难过，同时也开始讨厌那个女孩。

  ——维尔特内丝·贝蒂弗。

  我的母亲和姐姐也不喜欢她。我的母亲很漂亮，也很优秀。她出身于当地的名门望族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。作为她的女儿，我和姐姐从小受到严格的贵族教育，虽不如母亲那样优秀，却也是能让母亲满意的。我擅长绘画，我的姐姐铃擅长歌唱。而我的继妹却什么也不会——在寄宿学校的成绩也不拔尖。母亲对她很失望，觉得她是一个徒有外表的花瓶。铃姐姐讨厌她的理由和我的一样——我们两个小时候可没少因为没有父亲而被同龄人取笑。

  为什么继父只喜欢她一个人呢？我们不值得被喜欢吗？

  每每想及此事，我对维尔特内丝的讨厌又多一分。

2.

  虽然母亲对维尔特内丝很失望，但是她依然尽着一个母亲的职责。继父很忙，教育是由母亲指导的，母亲会像教导我们一样严厉地教导她。但不知道为什么，维尔特内丝总是学不好——绘画、弹琴、礼仪、舞蹈、书写，她都做不好。不过，她的声音很好听，唱起歌来连铃姐姐也逊色几分。这让铃姐姐更讨厌她了，因为她没有受过任何教导，却比她唱得更好。

  尽管她有一副被天使亲吻过的嗓音，母亲也依然对她很失望，特别是到了学习的后半期，维尔特内丝变得很懒散而且不愿意再学后，母亲对她彻底失望了。

  “每个人根据能力与特长，都会做相应的工作。”母亲面对跪在她面前的维尔特内丝，眼神冰冷，“从今以后，你跟随女仆长去学习如何做一个优秀的仆人，这就是你的工作了。”

  维尔特内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。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“我宁愿和温柔的人们待在一起，你们太尖酸刻薄了。”

  “她疯了，”铃姐姐和我说，“她宁愿当一个下人，也不愿意学习当一个贵族。”

3.

  维尔特内丝脱下了有着繁复花纹的裙子，换上了麻布制成的佣人服装。

  她整日与佣人们待在一起——一起工作、一起吃饭、一起玩耍。当我在画室里无休无止地练习着人像绘画时，她在庭院里享受着明媚的阳光，和园丁的孩子在玩耍。透过落地窗我可以听到他们的嬉笑声。

  说实话，我有点羡慕她。她很自由，无拘无束。而我和铃姐姐，只能在母亲严厉地教导下过着拘束的生活。这是我们能过上美好生活的代价，我们愿意为此做出牺牲。

  那个时候的我，对维尔特内丝也只是讨厌而已。十六岁的我，却对维尔特内丝产生了憎恨。

  ——因为我的心上人喜欢她。

4.

  我喜欢的人是我的青梅竹马，他叫亚尔弗列得·奥斯顿。他有着温柔的紫色长发和玻璃一般美丽的蓝色眼睛。奥斯顿家族与洛夫蒂家族是世交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。突然有一天，我在听到他的名字后不自觉地痴笑，我才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他。

  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姐姐和母亲。母亲很欣赏亚尔弗列得，对于我的喜欢是认可的。她把我的心意告诉了他的母亲，为我们订下了婚约。

  知道这个消息后的我欣喜若狂，亚尔弗列得却露出了困扰的笑容。

  “啊，”我心想，“他不喜欢我啊。”

  但是我很喜欢他。我想把他留在身边，我想成为他喜欢的人。

  于是我假装看不见，露出了喜悦的笑容，伸出手拥抱他。他愣了一下，回抱了我。

  我开心得几乎要晕过去了。

5.

  我意识到亚尔弗列得喜欢维尔特内丝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。

  那天我依然在上油画课——这该死的油画课——虽然我很喜欢绘画，但我仍忍不住迁怒于它。

  在那节油画课的时间里，维尔特内丝因为要修剪草坪而到了庭院，与亚尔弗列得相遇了，并且聊了许久。

  我无心上课，老师的叮嘱在我听来就是如苍蝇般令人厌恶的声音。我死死地盯着庭院里的两人——亚尔弗列得在和她说话，亚尔弗列得笑了。

  亚尔弗列得亲吻了她的头发。

  ——她那美丽的、柔顺的、宛如宝物的蓝青色长发。

  为什么偏偏是她的头发？我厌恶那美丽的发色、我羡慕那美丽的发色、我恨透了自己难看的浅绿色，这一切都糟糕透了——更糟糕的是他吻了她的头发。

  ——那美丽的蓝青色铺满了我的视线。我不甘心。我恨她。

  尽管她什么也没做——她只是站在那里，都让我如此地厌恶她。

  我越想越生气，把画笔往地上一扔，夺门而去。那天晚上，我被母亲罚跪了两个小时，并且禁止吃晚餐。

  我愈发地痛恨她，我甚至希望她就那样死掉。

  ——因为他们一见钟情了。

6.

  我不能让他们再见面了。

  我叮嘱女仆长，让她给维尔特内丝更多的工作，并且让管家关注她的一举一动，当亚尔弗列得出现时把她带开。最初佣人们并不愿意这么做，但我以开除他们为理由，让他们为我做事。

  我知道自己这样很讨厌，但是我不能忍受他们再见面了。我嫉妒得几乎要发狂。

  与此同时，我对维尔特内丝的言语越来越刻薄，不管她在做什么我都忍不住去嘲讽她，嘲讽她漂亮的长发、嘲讽她美丽的脸庞、嘲讽她整日跪在地上却依旧纤细的双腿，给她取名为“灰姑娘”。她的白裙子变成了灰色，她的膝盖布满了乌青。尽管如此，她脸上的笑容没有褪色一分。

  看见她的笑容，我就会变得很暴躁。为了尽可能地避免自己的失态，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，不停地描绘着亚尔弗列得的模样。

  这张画像里的他在笑，这张画像里的他在生气，这张画像里的他面无表情……他的每一个表情都被我印刻在脑海里，再用画笔把它们存放起来。

  我愈发地迷恋亚尔弗列得。我总是不停地去找他，有时候是在他身旁听他演奏一首温柔地钢琴曲，有时候拿着一本书再庭院里看他练剑，更多的时候，我拿着速写本和笔，在他身旁描摹他的模样。

  他从来没有说过讨厌我的到来——但也没有说过喜欢。他的笑容依然是那般的温柔，我却觉得捉摸不透。

7.

  然而他们还是见面了，在亚尔弗列得的生日宴上。

  亚尔弗列得的邀请函上有她的名字，并且送信的佣人被叮嘱了一定要让维尔特内丝到场。

  收到邀请函的那天晚上我失控了。我尖叫着冲回房间，锁上门谁也不见，一个劲地砸东西。和亚尔弗列得眼睛一个颜色的茶杯套装也被我在愤怒中摔在地上，碎片飞溅划伤了我的小腿，伤口很深。

  我跌坐在地上，嚎啕大哭。

  母亲和姐姐找来锁匠打开了我的房门，冲进来把我抱在怀里，轻声细语地安慰我。

8.

  第二天的生日宴会我依然出席了。我没有穿平日爱穿的白色裙子，而是选择了一条红色的及地长裙，这样可以遮住我腿上的绷带。

  晚餐时我坐在了亚尔弗列得的身旁，并且整个晚餐时间都在努力与他对话——我要把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我的身上，我希望他可以只看我一个人。

  事与愿违。他的目光仍时不时地落在维尔特内丝身上——她坐在海斗先生的身旁，与海斗先生交谈甚欢。

  我恨她，拥有亚尔弗列得的喜欢，却喜欢上了另一个人。

9.

  晚餐结束后，舞会开始了。

  亚尔弗列得向我行礼——我是他的未婚妻，理应与他跳第一支舞。我再次在心里感谢我的母亲，感谢那把我们拴在一起的、不会幸福的婚约。

  舞曲开始了。我跟随他的舞步缓慢起舞，小腿却控制不住地在颤抖。也许是我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，我的腿很疼。我忍着痛露出一个自认为完美无缺的笑容，却在旋转时差点摔倒在地。

  亚尔弗列得抱住了我，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，令人安心。我一时间忘记了该做何种反应，只是呆呆地看着他。

  他皱眉了。

10.

  舞曲结束后，我魂不守舍地走向铃姐姐，刚才放在我腰上的那只手的温度早已消失不见。

  我想，我的脸色一定很差，不然铃姐姐怎么会焦急地向我跑来呢？

  铃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，但我什么也没有听进去。我现在能知道的唯一一件事就是，我让亚尔弗列得失望了，我惹他生气了。

  我下意识地寻找亚尔弗列得的身影——他站在维尔特内丝身旁，海斗先生也在。他们都注视着她，笑得温柔。

  可是，他刚刚都没有对我笑。

11.

  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府邸的。

  听铃姐姐说，我晕了过去，是亚尔弗列得把我送回来的，还送了我一束花。

  我很开心，忍着腿上传来的痛感快速翻身下床，抱起床边的玫瑰花束猛吸一口，浓郁的花香一股脑地冲进我的鼻子，我被呛得咳嗽起来。

  兴奋过后，我才想起来，自己不喜欢玫瑰花。我喜欢百合花，喜欢玫瑰花的是维尔特内丝。

  一阵风吹过，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落在底。我没有理会，因为我现在满心满脑都是这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。

12.

  一个月后就是我和亚尔弗列得的婚礼。

  我几乎每天都去找他——我抑制不住自己对他的喜欢。我像是被踢下地狱的罪人，他是我返回人间的那根脆弱的蜘蛛丝。我依然每天不停地在纸上描摹他的模样，但我已经记不起他笑时的样子了。

  为什么呢？为什么你不对我笑一笑呢？为什么你看向我时，总是皱着眉头，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呢？

  因为我不是她吗？

  我看着亚尔弗列得在钢琴旁演奏的模样，穿着贴身的燕尾服，风度翩翩，是我喜欢的模样。

眼泪兀自落了下来。

我决定取消我们的婚约了。

13.

  我把我的决定告诉了我的姐姐和母亲。

  “为什么？”母亲只问了我一句。

  “因为我不是维尔特内丝。”我轻轻地笑了，恳切地看着母亲，“母亲，请把我的所有嫁妆，包括那枚百合花样式的戒指，全部送给妹妹吧。”

14.

  母亲没有回应我。她只是让我去乡下的府邸里度假。

  这很好，我很喜欢田园。我喜欢那碧蓝如洗的天空，喜欢那柔软的云朵，喜欢那在草地上奔跑的羊羔和牧羊犬。乡下的府邸有着我喜欢的一切——除了我的心上人。

  临走前我给亚尔弗列得写了一封长长的信，在信中我将我对他的爱恋与对她的憎恨悉数道出，包括我对维尔特内丝做的一切。也许从此以后亚尔弗列得会很讨厌我——那又如何呢？我本就是灰姑娘的恶毒姐姐，是无法得到爱的。

  “如果我是维尔特内丝的话，你就会喜欢我了吗？”

  我一边写着信，一边忍不住地掉眼泪。

  “无论如何，我都会为您祈祷您的幸福。我愿为您……还有她送上诚挚的祝福。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古米娜·洛夫蒂敬上。”

15.

  我把我所有描绘了亚尔弗列得模样的画都放在了家里，没有带走。

  我在乡下的府邸里，尝试抛下过去的一切。

  我每天都会在花田里散步，追赶着奔跑的牧羊犬，与园丁的孩子一齐欢笑，或是教附近的孩子们绘画。他们总是可爱且充满活力的，与他们在一起我可以暂时忘记之前的一切。

  这里什么也没有，但是我想在这里过完我的一辈子。

  直到有一天，一个邮差送来了一封信，信里只有一张卡片。

  卡片的背面纹着玫瑰花的图案，正面写着：

  “古米娜：

       对不起，我知道你不喜欢玫瑰花，但是它很适合拿来求婚。

       还请原谅我。

以及，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？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亚尔弗列得·奥斯顿”

16.

  我对他的喜欢一股脑地涌了出来。

  我想去找他，我想待在他的身边，我想与他白头偕老。

  但是今天已经是原定的婚礼进行日期了。他没有收到我的回复，大概已经和维尔特内丝举行婚礼了。而且，从乡下回到家需要一天的时间，我来不及了。

  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吧，我想。我又忍不住拿出画笔在纸上描摹他的模样了。

17.

  我没想过他会来找我。

  现在我坐在狭小的客厅里，身上穿着朴素的亚麻色裙子——这可以让我在户外尽情地玩耍而不用担心弄脏或是弄坏昂贵的裙子。而且，因为我才醒来，我没来得及涂些胭脂，我现在素面朝天，一定很丑。

  我低下头不愿去看他。我们就那样相对着坐着，保持沉默。

  亚尔弗列得先打破了这让人难受的沉默。他走到我身旁，跪在地上，轻轻牵起我的手。

  “古米娜。”他的声音很温柔。仅仅只是被唤了名字，我却感到如此的幸福。

“你不在的话，我要和谁去结婚呢？”

18.

  亚尔弗列得在这里住了下来。

  那天我没有回应他的求婚，因为我晕了过去。醒来时我不好意思再继续说那个话题，他也闭口不谈。我便把那当作一个玩笑，偷偷藏在心底，假装自己不知道。

  他还是我熟悉的模样——温柔、开朗、擅长照顾别人。有他在身边，我原本已经很愉悦的生活开心得不真实。每天醒来我都可以在狭小的饭厅里与他共进早餐，我每天都能听见他呼唤我的名字。当我们在花田里散步时，他会摘取漂亮的雏菊为我编制花环。

  我愈发地依赖他，希望他永远不要离开。

  但是维尔特内丝的事情让我很难受。我曾多次想询问他关于她的事情，却迟迟无法开口。

  直到我发现邮差送来了维尔特内丝的信，收信人是亚尔弗列得。

  我想我必须去和他谈谈了。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没办法留在他的身边。虽然这会让我难过得几乎要死掉。

19.

  我没有想过他会是这种反应。

  他在笑，笑容很是得意，这让他变得非常可爱。

  啊，我真的好喜欢他。我心想。

  “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这件事了。”他收敛了笑容，温柔地在我手背上留下一吻。

20.

  我从小喜欢着我的青梅，古米娜·洛夫蒂。

  她很温柔、很可爱，偶尔的小任性也为她增色不少。她的全部我都喜欢，从内到外，从柔顺的浅绿色头发到柔软的指尖，我都喜欢得不得了。

  当我得知母亲为我们订下了婚约时，我先是狂喜，而后是担心——如果她不喜欢我怎么办？所以当她拥抱我时，我下意识地认为她的拥抱是礼节性的拥抱——尽管如此，我还是夹带着私心地回抱了她。她身上有着百合花的香气。

  订婚之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去找她，但她总是被各种各样的课程牵制着——油画课、舞蹈课、礼仪课、以及涉及各种领域的专业知识课。我只能站在庭院里，远远地看着在房间里的她的身影。她偶尔会躲着老师的目光，悄悄地跑到窗子旁，向我挥手。

  我被她那温柔又带着害羞的可爱的笑容迷倒了。我想要待在她的身边，直到死亡将我从她身旁扯开。

  遇见维尔特内丝·贝蒂弗完全只是一个偶然。我的好朋友——海斗·凯尔特是这个国家的王子，在一次外出巡访中对贝蒂弗小姐一见钟情了，他们彼此喜欢。但他被王宫里的各种课程和事务所牵制着，因此让我把各种情书和礼物带给贝蒂弗小姐，作为交换，他愿意为我准备整整三年份的新鲜的百合花。

  和贝蒂弗小姐的交谈很愉快。我们就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，一拍即合。她是个很开朗的女孩，总是擅长把人逗笑。但是我并没有和她交往的欲望——她会是一个好朋友，却不一定是一个好女友。她作为一位贵族小姐，却没有贵族小姐该有的优雅的礼仪和漂亮的用词。当然，这些是她的选择，我尊重她的选择。

古米娜与她完全不同。用花朵来比喻的话，贝蒂弗小姐是活泼的向日葵，古米娜则是优雅又圣洁的白百合。她举止优雅、仪态端庄、有着丰富的阅读量与知识量、擅长绘画，同时漂亮得仿佛是来自林间的仙子。

我爱她。我想要拥有她。

我喜欢亲吻古米娜的鼻尖，那是离她嘴唇最近的地方——至于为什么不亲吻她的唇，是因为古米娜并不同意，她认为那美好的亲吻应该留在婚礼上。她面对亲吻一事异常认真的态度让我觉得她很可爱。因此，面对其他女士，我都只亲吻她们的手背，或是发梢，那样可以在避免与她们身体接触的同时表达我的尊敬。

后来，渐渐的，我遇见贝蒂弗小姐的次数越来越少，古米娜却经常来见我了。我很高兴，有她陪伴在身旁，连枯燥无味的钢琴课都变得有趣许多。她坐在一旁安静绘画的样子很是惹人怜爱，让我想要拥她入怀。

 

21.

海斗与贝蒂弗小姐找到了幽会的好地方，自那以后他们就自己幽会而不喜欢我传递情书或者礼物了。

我很高兴，同时愈发思念我的古米娜。我已经很久没能和她说上话了，她总是在我结束课程前就悄悄离开了。

我带上一束新鲜的百合花去拜访，却被告知她身体不适，待在房间里不愿出来。

无奈之下我只能拜托她的姐姐帮我把花束转交给古米娜，她却把花束推了回来，狠狠地关上门。

我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
22.

 海斗要求我邀请贝蒂弗小姐出席我的宴会，我答应了。我写好邀请函后，是他的仆人帮我把邀请函送出去的。

  生日那天古米娜穿了一条及地的红色长裙，——她平日喜欢穿白色的及膝裙，但不管是那种风格的裙子，她穿起来都很好看。

她好美。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的身上，不愿离开。然而，晚餐时海斗向我发出了好几次眼神暗示，我不得不看向他。

“我要晕倒了!”

……非常无聊的唇语。我转过头不去看他，专心地注视着我身边的古米娜。她今晚比以往都要活泼，不断地与我聊天，我很开心。

舞会开始时第一支舞理所当然是要邀请古米娜。我很喜欢与她共舞，她轻轻旋转的样子像是下凡的天使。但是今天的古米娜似乎有些不对劲。她的笑容依然那样的可爱，但是似乎有些僵硬。她的舞姿也不如往常那样轻盈——她似乎哪里受伤了。

旋转时她身子一歪，差点摔倒，我慌忙抱住她，她身上柔软的百合花香让我不想放手。我扶着她的腰把她送到她姐姐那里，同她姐姐一起把古米娜送回家，同时送上一束玫瑰花——我用来向她表明我的心意、向她求婚的玫瑰花。

23.

  我没想到她要退婚。

  退婚的理由我无从得知，我的母亲和她的亲人都没有告诉我。我焦急地去寻找她，却得知她离开了家。我询问她的去向，她的家人却不愿意告诉我。

  此时，我收到了一封信，来自古米娜。

24.

  古米娜真的很可爱。

  她为了我吃醋的样子真的很可爱。她因为我对贝蒂弗小姐产生了憎恶、却又因为自身的教养深深地厌恶着这样的自己。

  优雅的她、文静的她、可爱的她、吃醋的她、自卑的她、卑微地喜欢着我的她，我都非常喜欢。我爱着她，爱着她的全部。

  我知道我这种感情是异样的，配不上纯洁如百合花的古米娜。但是我爱她，我要让她待在我身边，让她永远只注视着我一人。

  她是我戒不掉的毒药。我爱她。我要得到她。

25.

  我向贝蒂弗小姐询问到了古米娜在乡下的住址，向洛夫蒂夫人提亲。

  “我爱她，夫人。”我跪在目光冰冷的洛夫蒂夫人面前，“请您答应我的请求。”

  “这句话不要对我说。”夫人的目光依旧冰冷，“我的女儿因为你受了些什么，你自己最清楚。”

  “如果她再次因为你而受伤，我会立刻阻止你们的婚姻。”

26.

  亚尔弗列得拉起我的手，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套上一枚戒指。

  是那玫百合花样式的戒指。

  “我不会因为你是贝蒂弗小姐而喜欢你。”

“因为我爱着的一直是作为‘古米娜·洛夫蒂’的你。”

  

END